聂怀桑胡乱擦了几下脸,接过婢子手中的香茗大饮一口后,方才看向蓝湛,问道:
“阿湛,不是说仁叔去往云梦参加清谈会吗?怎会来岐山为我们专程授艺,是否出了什么大事?”
“云梦江/氏家主去岁收得一徒名薛洋,据说,是藏色散人与魏长泽公子的遗孤,随了母姓,今改名魏无羡。”
蓝湛与聂怀桑他们极近,自然知晓温昭来历,他都知晓,蓝启仁又怎会不知?云梦江/氏弄的这一手,也委实让人恶心。
蓝湛也如聂怀桑般拿了香茗轻啜,嫩白小脸轻鼓,连带腮上的小奶膘也微颤着,糯糯软软象才出笼的桂花糕般小嗓音尽带不屑:
“听说云梦那位江宗主还特特大摆宴席为之正名,更收为螟蛉义子。可我记得阿昭和我们乃是同岁,年方八岁,那个‘魏无羡’,可才七岁不到。
难不成人的年岁还会上下有浮吗?”
“难怪仁叔叔气得宁可来给咱们授琴,也不想看江家那群人的嘴脸,实在有些让人倒胃口。”
温晁恍然,丢开手中面巾,也取了香茗细品,自从那南柯一梦后,温晁变了许多,不仅脾气变得平和许多,行事也多了几分周全,自然虑事也要在心中多过几遍,不过数息已恍然:
“那云梦如今是要用收养魏家遗孤之事捞得好名声,纵是有人指出他的错来,他也可推说是那收养的孩子误导了。左右不过一岁之差,就算说是因流落街头,故生得瘦小些,也说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