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斌小心的窥探着阎翮的神色,姿态放得极低,全不似素日在教中的跋扈。
没办法,阎翮可是温斌自小随侍照料的,在阎翮同聂怀桑私溜入江湖前,教中可只有季川与温斌才知阎翮这圣教少主真容,余者尽是只闻其名而已。
于此,温斌可以说是除了季川外离阎翮最近的人,对于阎翮有些乖僻的性子是比别人更知晓的。
“蓄意挑衅教主,你是生恐圣教不乱是吧?!”
阎翮抬手便将药杵砸了过去,清雅俊秀的脸上有了丝戾气,仿佛一朵盛放于黄泉途畔的石蒜,妖冶而瑰丽,有着慑人心魄的邪魅:
“温斌,倚老卖老,可不是你这样的卖法。”
“少主冤枉老怂了,老怂何敢为难季教主,只那赵青峰行迹实在可疑得紧,咱们圣教又已是朝廷钦赐的皇商,负责着北境军马供应,这才小心警醒着。
谁知,季教主他象被赵青峰迷了魂,对之诸多回护,令教中上下颇有微词,不得已老怂这才进谏,可季教主他~,诶!”
温斌字“从心”,故于殷不或父子面前乃以“怂”自称,斜身微闪避过药杵,边口中辩解着,边拾起药杵用衣袖擦干净,讨好的重又递回阎翮手中:
“天幸,少主回来了,老怂一切皆听少主吩咐。”
阎翮接过药杵,星眸之中有了几分沉郁,对赵青峰的不喜又重上三分,他敛了面上愠色,冷冷道:
“自幼父亲就将我藏得严实,为的便是不想让江湖上的屑小打我的主意,日后这‘少主’二字还是别叫,称我‘阎大夫’就是。
季川的事,你日后也少管,他到底是教主,行事多有考量,你这长老就别在里头添乱,只管着圣教内查奸之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