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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袍轻动乌发轻垂,陵端伸手虚空握,“嗷”的声水下如流星弹丸般冲出团黑影,越离水近就越发缩小,在落入陵端掌中后居然成了奶猫大小的只黑色小狼。小狼出水后咒水下的妖气尽失,而欲入水的陵越也怔住,不知是否该下水去。却听血袍陵端冲他冷笑一声,轻嘲:

“不过一只千年小妖,用得着如此大动干戈?有这功夫来找这不听人话的东西,还不如好好修行成仙守护好门派才是正事儿!”

随手将小狼丢到缩在旁边的紫衣陵端身上,看着他手忙脚乱不由轻笑出声,却如春光映桃花晃晕洞中诸人目光,真是,好耀眼啊!

铁柱观主将一群人重迎入观中,陵越重又回陵端怀中,屠苏代端爷给众人说明白了怎么回事。却原来穿行回天墉城时,陵越的神魂变得虚弱起来,端爷无奈,只得就近打破空间壁停下来,谁知却是到了这里。

此界的陵越等几人才知原由,但对于另一界的陵端是大将军,只觉接受无力,更无力的是端爷的武力值太逆天。与魔族开战的将军,想想都觉太奇绝,比之他们,自己这一界要太平得太多。

才怪,是那欧阳手办还没发威好么!

陵端看着怀里虚弱得眼睛都睁不开的陵越,心塞得想抓个人来暴揍一顿出出气,屠苏看着不远处打坐的紫衣陵端,真心觉得还是自家这位二师兄靠得住。这界的这位被人下了这么多年迷心丹,果然给弄呆了。明明是和自己一样的面容,这位居然会盯着自家师兄看傻掉,谁会迷上自己啊,可偏这奇葩就会,这简直是天下第一雷好么。

紫衣陵端的身上散发出若有若无的腥甜气息,让闻到的人不免心生烦乱,似乎不出手打闹一番就定不下心来,这是他身上所中迷心丹解后排出的余毒。

可就这余毒也如此霸道,也就可想迷心丹的历害。但也更可看出陵端天赋之高,纵受迷心之毒也能有今日修为,他并非旁人所想只会躲房中偷懒。一口腥甜黑气自紫衣陵端唇中喷出,再睁眼时,昔日的浮燥阴郁尽去,受迷心之毒影响的心神为之清明,双目变得如温润乌玉般,让人视之便觉心悦欣喜,这,才是陵端该有的常态。

陵越与百里屠苏这时才信了自家的师弟(兄)被下毒,下毒的更是同门师弟,这不若晴天霹雳般让二人愕然。可紫衣陵端却不想理他们的纠结,温润如秋月春水般的眸子轻转间看向另一个自己,轻笑如桃李映春风般道:

“多谢……,我该如何称呼呢,另一界的自己!”

“阿齐!”陵端斜睨了眼紫衣陵端,忽地一笑,恍若春光明艳:

“你忘了,我们俗家是姓齐的吗?幼时,母亲不是这么叫过我们的么?阿齐!”

“阿齐!”

紫衣陵端轻喃,语声缠绵而缱绻,仿佛在呼唤着自己思慕多年的恋人。也让这边儿的陵越与百里屠苏忽地心头一堵,似乎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在这一刻失去,心中一空,好象柄钝钝刀刃划过心房,有些木木的痛楚散开来。

原来,得到时无声,失去时亦无形,唯心疼痛时方可觉。

不光此界的陵越与百里屠苏心塞,就是屠苏也心塞好么,自家二师兄什么时候被这一界的二师兄看上了?似乎,这一界的师兄和自己也有点儿那么个意思,这可是自家的师兄,凭什么被别人惦记着啊!那么缠绵悱恻的一声“阿齐”,叫得让人心中一荡,不知师兄心里什么滋味儿,多半儿,不是滋味儿。

在陵端怀里的陵越的确不是滋味儿,离了无垢与白子画及笙萧默几人,又多出个与陵端同源的另一个陵端,这位除去迷心之毒后就变得象换了个人似的。此刻的紫衣陵端与自家的师弟变得无比相似,且更多几分温润,他不知道会不会这俩自己看上自己了。

这个想法让陵越心中更不适,不禁眉头轻皱,轻轻发出声不适的低吟,仿佛十分难过。

陵端小心将粒灵丹给陵越服下,目光扫过对面那犹豫不决的蓝衣陵越,有些不忿此界的陵越还可以这么逍遥,自家的师兄却要受苦受难,不禁轻喃:

“凭什么?真想抓过他来,把他的神魂给师兄补全,反正他也不在乎自己个儿,还不如废物利用一下!”

屠苏几乎给跪了,自家这位二师兄是什么都敢想啊,不过,屠苏也不否认自己也羡慕此界的陵越可以自在来去,不似师兄身受神魂之苦,唯在二师兄的灵力安抚下才得舒缓。心疼自家师兄之余,也暗戳戳的想着这种可能,忙又抛开,这种是异途,不妥,不妥!

陵端无心理会众人心思,紫衣陵端解了毒后,就被他拎自己面前教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