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大越木然转身,仓皇离去,他离开的时候看似冷静如常,却双手握紧成拳且微微颤抖。
陵越松下口气,天知道他方才看到小端儿居然上前踢人有多慌,他知道小端儿护短更护他,心悦之余也极忧怕那大一号的自己会对小端儿下手,不用多做其它,只轻踢一脚,就够这小东西受的。
陵端也松下口气,转身轻捏小端儿那胖嘟嘟的小脸蛋儿,轻勾唇角笑得宛若一树盛放的繁花,堆锦积霞灿烂美丽:
“诶呦,我的小祖宗,你可真了不得,连他也敢踢,真不怕被人揍是吧!”
“别拿我美丽的皮相做这痞子样,人家可是要当国师的人,调戏人也挑一下好吧,挑上我哥,也别挑上我,自己调戏自己,叫什么事儿啊?”
小端儿肉乎乎的小爪子拍在陵端脸上,被陵端用唇轻含住也不往外拽,还一本正经的教训人,可爱得让人直想啃他那粉嫩嫩小脸蛋儿几口方罢。
陵越听着这一大一小胡说八道的玩闹着,脸上也不竟露出笑意,他们之间的气氛温馨得让一众弟子们也不觉面露笑颜,也让远远偷窥的芙蕖心中怔忡,似乎心里缺了什么。
小端儿虽是身形缩水,性子也变得幼稚起来,可他的见识与修为却没倒退,只是压缩得更精纯罢了,于是陵端便也偷开懒来,而后习剑台上,便日日见陵越抱了小端儿与陵端一起监督弟子们习剑。
而小端儿也常坐在陵端怀中,啃着果子,吃着桂花糕,没望向弟子们一眼,却与陵端一般,总能抓出出错的弟子。
“陵沣,左手抬上三寸,右手平展,你再做错,今天就要去扫天梯,而且不许用法力。”
“陵清,你那是在拍蚊子呢?说了多少次,剑出要力至心至意至,其锋无人可撄方是。你那叫什么,一会儿自己单独练习出剑三千次。”
“肇庆,你再挤,肇临和肇渊就要被你挤飞了,还练什么‘三才阵’,练挤人大法算了!”
“……”
一众弟子心中哀叫,一个二师兄已然够可怕了,再多一只小号的,那不是双倍可怕,那是堪比炼狱好么!何况还有位笑微微的大师兄,呜呜呜~,咱们能活下来么?
第二十五章
俩个陵端是不是地狱,现在还真不好说,反正天墉城的弟子日子不会太好过,特别是陵清。一个陵端已将他各种调教得没个闲,再加个精得什么似的小端儿,那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
好在陵清也是个拎得清的,知道是俩师兄(俩陵端)为他好,故到也无怨。
陵清素日虽有些软,却在陵端多年调教之下给扳了回来,已然养出了沉稳大度的气宇,已有了几分首座弟子的风度气质,举手投足间也是大家气派。
因天墉城庶务全交陵清接手之后,陵端的空闲时间多了起来,带着陵越与小端儿上天下海的折腾,且不说宗炼长老的炼器室,就是丹灵长老的炼丹房,也被这三只给炸上天过。
上天的除了丹炉与房子,有时还包括那只肥鸟——阿翔!
没办法,陵端与小端儿身上那灵果灵药的味儿太大,勾得这只馋鸟成日在天上看这俩只,总想等人不备时,冲下来打劫。
只是,陵端身上剑气纵横,它没那本事打劫,只怕冲下来就会被拔尽毛羽下到汤锅炖成羹。
而小端儿,时时身边都有人在,陵端不说,陵越与涵素真人更是护得什么似的,它敢冲小端儿冲过去,立马就会给斩成碎沫,拼都拼不起来。
所以,这只肥成鸡的海东青,只能退而求其次,蹲在不远处看能不能捡漏,结果,被轰上了天,尾巴毛都燎秃了,直接落在地上,成了名副其实的“肥鸡”。
其实,俩陵端哪有不知这只贼鸟的算计的?人心他俩都能算尽,何况是一只鸟?只是因这鸟总惹他们想到前尘不好的事,故,才会故意这么做,把这只“肥鸡”收拾一顿。
待玩够了这只呆鸡,三人又折腾开了炼剑之术,首先遭殃的便是那把倒霉的“焚寂剑”。
焚寂与百里屠苏乃为人剑同灵, 故,焚寂被俩陵端丢入炼器炉中之后,又被二人联手的法阵所困,削弱其煞。为求自保,自然得回抽煞气以补自身,而百里屠苏身上的煞气便被不断回抽,气机变化,惊动了闭关的紫胤真人。
小端儿那界的紫胤真人与这里的是大有不同,那界的紫胤真人虽也同样身为琼华弟子,同为慕容紫英,心性为人却大不相同。
小端儿那一界的紫胤真人,虽出琼华却人品端方,心性方正,最厌轻浮,故与柳梦璃与云天河并不好。
更因云天河对玄霄语出不敬,不分尊卑而大动肝火,更曾由琼华大考云天河从中作弊,持剑将其亲逐下山,更与降下天火的玄女愤而仗剑一战,凭琼华弟子们齐心合力,败得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