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容轻车熟路地走到药房,一般来说谢云深大多数侍候都在这里整理药材。
他刚走近,还未及推门就听见祈安夹杂着咳嗽的声音传来:“爹爹,这样对他来说会不会太过残忍?”
爹爹?段月容一头雾水,他还从未听祈安提起过他的父亲。
“祈安,终究你才是我的儿子,若不是囡囡喜欢上了他,我本是打算事成之后直接将他处理掉的,你又何必管他心情如何?”
这声音段月容听了十多年,不可谓不熟悉,只是他从未听过他用如此温柔慈爱的语气对他说过话。
此人正是他的父亲段淳风。
“可是爹爹……”
祈安的身子似乎越发的不好了,连声音都透着虚弱,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一样。
“祈安吾儿,”段淳风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关切,“他不过是我暗影楼养的一条听话的狗、你的替死鬼挡箭牌而已,你又何须如此在意他的心思?你只需记住,你才是我唯一的儿子,是暗影楼真正的少主,只等他取来李怀玉的心头血给你做药引子,治好你的身子,你就可以回到姑苏城去,光明正大地站在众人面前!”
“至于那个谢云深——”段淳风语气陡然冷了下来,如同寒冬腊月刺骨的寒风,“居然有本事让一条如此听话乖顺的狗说出忤逆主人的话,我自然是留她不得!”
只听段祈安又道:“爹爹,我终究是与师姐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姐待我如同亲弟弟一般,我想去给她收尸,起码让我师姐入土为安!”
“唉……”段淳风似乎是叹了口气,语气无奈而宠溺,“祈安你总是这样心软,可叫为父放心不下,你且去吧,只是你身子不好,万不可累着了,为父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回姑苏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