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容自打中毒昏迷那一刻起,就一直昏昏沉沉,如同置身一片混沌之中。
远处有微弱的光传来,走近一看,不正是鸡鸣山下安家庄里的景象。
村内人家的外面坐着三五个年迈的老者,正摇着蒲扇闲话家常。
几个垂髫小儿追逐嬉戏着,笑声似乎响彻漫山遍野。
学堂里,夫子正字正腔圆地念着书,底下的学生们也摇头晃脑地跟着夫子念书。
他的父亲安福正举着锄头在田里除草,母亲安然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一针一线地缝补着衣服上的破口子。
段月容忍不住走上前去,正要扑进母亲怀里,眼前却突然一黑,当再次亮起,哪里还有什么爹娘。
只看见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将一个瘦小的身躯桎梏着,另一个大些的孩子正扒他的裤子,将他畸形的下↓体暴露在阳光之下。
孩子们肆无忌惮的嘲笑声如惊雷在耳边炸起,被嘲笑的孩子突然发难,捡起石头将一个孩子砸的血肉模糊。
画面又一转,那个砸死了人的孩子被人绑在台子上,神情空洞,如同没了灵魂的木偶。
台下的人们举着火把,肆意辱骂诘难着台上的孩子。
后来村子里发了大水,没有人去管台上的孩子,纷纷作鸟兽散。
那孩子被他的母亲救了下来,被抱着往山上跑去。
大水过后爆发了瘟疫,人心惶惶。染病的,没染病的皆是一脸愤慨:“都是那个怪物,给我们带来了这么大的灾难!”
被称作怪物的孩子正倚在父母的怀里,瘦小的身子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看着染了瘟疫的人一个接一个死去,孩子的内心除了惧怕之外,还不可抑制地涌起一阵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