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怜当然会这么说,还会配上无奈到极点的神情和夸张叹气,白眼估计都能翻到天花板上去了。
可即便是用着五条怜的脸、念出五条怜会说的话语,在这短暂得仅维持了数秒钟的瞬间里,面前这幅熟悉的模样也已被曲解了。从这陌生的神情中,似乎还能窥见五条晓原本的样貌。
这曲解的幻象转瞬即逝,如同错觉一般,大概是因为她说话的语气与发音习惯都不像是五条怜,以至于失去了他所熟知的一切模样吧。
五条悟眯起眼,直到这一刻还是很想从她的身上寻回记忆中的姿态,毫不意外他的期许只是会以落空告终。
正如她所说,她的名字叫做晓。这确实是个念起来意外干脆的字眼。
撇撇嘴,五条悟做出一副嫌弃的鬼脸,故意压低的声音也像是恶戏一般,念叨着:“才不会叫你‘小姐’呢,能用名字叫你就很不错了。要知道,我从这儿都能闻到你的老人味哟。”
老人味是谎话,这个恶劣字眼只是他的小小报复而已,毕竟她的身上确实弥漫着一股违和般的气味,算不上多么难闻。
非要形容一下的话,倒有些像是封闭了太久的木制衣柜,用力敞开时从门缝之间溢出的沉闷味道——这便就是死亡的气息吧,他想。
“我是在平家与源氏战乱起义时出生的,那是九百年前的事情,对于你这种小孩而言太过久远,但我死去时只比你年长几岁。我的身上不会有老者的腐烂味。”
她笑了,眉梢却悄然压低了几分。
“留在她脑袋里的记忆果真没有错,这一代的六眼被宠爱得太厉害了。根本就是个性格恶劣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