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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来就没有人说过,他们能够平稳地站在天平的两端。

五条怜试图放空大脑,强制着中断思考。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成功了,也许她确实没有再诞生新的思绪,可在空白意识的边缘,杂乱的念头会在不经意间探出触角,一点一点,悄然却也鲜明地描绘着强行被抑制的不安。

她知道的,这一秒钟的她的心声也被听到了。他低下头的动作完全是为了假装无知,划动在草地上的动作也是在对她施加诅咒,一定是这样没错。

不必再犹豫了,她举起天沼矛,锐利的三角尖抵在微弱跳动着的他的动脉,苍白肌肤被压出小小圆坑般的凹陷。只要再多施加半分力气,这层单薄的皮肉就将彻底裂开了。

这是近在咫尺的死亡,却不足以让他害怕。他开始絮絮叨叨说着,直到这时候才想起还未进行自我介绍。

“我的名字和你很像,同她也相似。”

在草地上写下的是他的名字,简洁得一笔便能写完。

“你可以把这个字念成satoru……不过她总是习惯叫我‘了’。”

五条了。果然是个怪名字。

惊鸟铃摩擦出战栗般的颤音,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吹动了矛尖下悬挂着的朱字符咒,只余下狰狞的模样被扭曲得更加怪异。不能再被对方轻易地看穿心绪了,在思绪流转之前,她想她必须要说点什么。

“‘她’是谁,你的恋人还是你的骨头?”现在好像也只能问些显而易见的问题了,“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她’而夺走了那么多的生命。知道吗,这样就太俗了,周六晚上播出的奇幻剧都已经不乐意拍这种情节了。”

“恋……恋人?不是的……我们不是!”

他陷入了短暂的恐慌,仿佛被看穿心绪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