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有所隐瞒的家伙,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念头去评价他的。
五条悟看起来倒不像是多么气恼的模样,即便是被扣上了这层莫须有的身份,他依然是笑呵呵的模样,像是被五条怜愚蠢的话语逗笑了,忍不住拍打着她的肩膀,莫名其妙的小动作伴着那愈发放肆的笑声逐渐变得夸张,大力到五条怜整个人都不住地伴着他的拍打晃来晃去,仿佛只有她正在经历一场小形地震。
拍得久了,他大概也觉得累了,索性把手搭在她的肩上。隔着外套与衬衫,掌心的暖意不知不觉间仍是穿透了织得细细密密的布料,热得让人觉得讨厌。
“他才不是我家小孩啦!再说了,年龄也对不上嘛!”
如此辩解的五条悟,用力揉搓起身旁这颗黑色小海胆般的脑袋,揉到小朋友都已经露出了不开心的表情,还装作根本没发现,手上的动作半秒钟都没有停下。
能摆出这么幼稚的做派,也的确不像是父亲该有的样子——虽然五条怜也不知道父亲应当是怎般模样就是了。
她的人生中只有“家主大人”,而非父亲。
“其实你努力一下,也不是不能有年纪这么大的儿子。”她也自我辩解起来,不忘稍稍挽回一些自我的尊严,“我本人是非常不提倡这种行为的,如果您非要成为小爸爸的话,我一定会唾弃您的。”
“用‘您’这个称呼干嘛?”
“表达出我试图与您割席的这份决心。”
“所以我都说了不是嘛!”
向来是缠着别人、让对方陷入不知如何辩驳才好的窘迫境地的五条悟,久违地自己也落到了这一步里。但五条怜早已摆出了油盐不进的估值表情,那罢休般压低的眉头也像是懒得同他争辩,更叫人觉得苦闷了。
大抵值得庆幸的是,对于五条怜而言,要维持这幅老固执般为人处世实在麻烦。她收起了表情。唤回一如既往的冷淡表情,还是忍不住问他到底是怎么“巧合”地认识了一位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