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中的伊知地同学打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喷嚏。他相信是五条家旧籍中藏着的灰尘在作祟。
“那要去接的就是你的这位后辈吗?”五条怜问他。
“不是。不过以后会成为我的后辈。”
“我没有理解你的意思。”
“没事,见到就知道了。”
被他藏起的话语,五条怜无心多作探究,其实也不感兴趣。
或是说,试图不让自己表现出兴趣。
丢到一边的地图再次被拾起,不过五条怜还是依赖着自己的直觉形式在路上。车载音响放着狂放自在的摇滚曲,唱着不可放弃的青春与该死的社会,让人忍不住跟着节拍摇头。
虽说这破车不怎么样,但摆在车上的专辑确实不错。五条怜觉得自己大概可以同这辆车和解了。
在一曲终末的吉他尾音中,她随口问起了鲸鱼的事情。
“它好像不见了。消失了吗?”
“被送去无害化处理了。”
“哦……会被焚烧吗?”
“不知道,应该是吧。”
生活在水里的动物,最终于火焰之中消失无踪。听起来真怪。
五条怜下意识地还想说些什么,却不知应当说出什么话语才好。大概只是“想要和他说话”的念头占据了大脑,而非真的思索到了合适的回应。
她不太自在地抿了抿唇,拐进小路里。车窗外寂静无人,车厢内的动静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显著。恍惚着,好像听到了五条悟的轻笑声,大概是他发现了摆在后排座位上的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