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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魏婴并非是“愿意”,而是他并不能分得很清什么是“出格”,因为,从不曾有人真正去教过他。

江枫眠的确待魏婴亲和,对之极好,可那“好”却总是让魏婴身处于江澄的妒忌与虞紫鸢的怒气与鞭子之下。

就象魏婴喜戏水,常常在山间嬉顽,若是江枫眠见之,顶多一笑,而虞紫鸢却是破口怒骂,江澄会杏目瞪圆,心存妒羡的同魏婴闹闹小脾气,江厌离也只是摇头叹笑罢了。

然,蓝湛会别开头不理他,等他问时,才红着耳垂告诉他,世有定法,太过与众不同,终会为众者忌,成为那被风摧折的那株独秀。

被称“老爹”的怀桑会告诉他,戏水过多,不仅湿裳失仪人前受人诟病,更易损阳气令湿邪入体,纵不成病,时久后也会令心神易受魔袭,故,他们相阻,乃为其好,而非是恐逆世情而已。

乍看之下,似怀桑与蓝湛对魏婴太过严苛,可细品,非是至亲至近之人,谁愿冒令人生恼之险来说这些逆耳之言?

左右你魏婴是死是活,是好是歹,又与旁人有何相干?是狂放受人排挤诟病,是粗野让人暗生鄙夷,非关己事,又何用理?

魏婴不是个顽劣得不知好歹的,真心好意他也会品,一路所见他也会想,何况有聂怀桑在,飞升老祖还教不了个孩子,那才真成笑话了。

而聂怀桑首先教的,便是江/氏家训“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阿婴,你可知江家先祖是怎样一个游侠么?……不知其事,你便难解他言,自然也就不能真解其训。”

因除祟错过宿头,聂怀桑也只得带着俩便宜儿子,草草寻个废弃的草庐暂宿。

见天晚欲雪,怀桑便给他们备了些暖身的药膳,因炖煮需时又见蓝湛有些畏寒乏倦,便用狐裘将之裹成个白毛团子模样,又让魏婴披上熊毛大氅,方以言直诉江/氏先祖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