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利用自己母亲,江澄并无半分愧意,在阿姐江厌离故后,江澄已对世上任何人任何事再无所动,他心里只有为阿姐报仇的念头,余者,尽不入心。

虞紫鸢这些日子,哭也哭了,闹也闹过,结果却只收获自家夫君远离背影,以及儿子那冷漠目光,那一刻,虞紫鸢只觉心底透凉寒冷,似已同自家夫君与儿子远隔天地。

随江澄走的,自然是金丹已废,却又不甘平庸,随江澄修习鬼道之术者,他们既随江澄,自已拥其为主,再不当自家为莲花坞弟子,只做江澄臣属罢了。

因此,到也不显得太过突兀。

不过,当聂怀桑亲自带人在堡中询问,大家也就都觉出不对,而归来的魏婴与蓝湛在得知孟瑶失踪,怀桑险被人毒后,也立时加入查询,他们顾不上追江澄母子,是要先寻到孟瑶。

不是身处其境,没人知晓一个活人被装棺入土是何种滋味,那窄小黑暗之地,唯一可闻者除了自家心跳与气息,四周静得可怕。

被封了灵脉与声音的孟瑶在棺中大口喘息,他不是不知当绵长吸呼以待援救,只是他有喘疾,平日还好,若是灵脉被封或是受伤受寒便会发作。

——这也是聂怀桑他们着急,要快寻到孟瑶的原故。

窄小密闭的空间,黑暗得没一丝光的地方,孟瑶胸闷气窒,神思有些恍惚,他在惦记着怀桑,生怕那碗自家亲手做的银耳羹会害了怀桑。

所以,尽管明知无用,还是努力想着如何冲破灵脉的封印,他的弟弟,在等他。

而当聂瑾一刀斩开棺木,亲手将孟瑶抱出来时,孟瑶的气息已然微不可觉,他没能冲破灵脉的封印,只是能移动手足,所以内棺上全是他用指甲划出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