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脾性随母,只要生气动怒那嘴就比脑子快,且刻薄毒舌,说话半分余地也不留,伤人伤己,常常惹下一堆麻烦,越是亲近的人便越是不留情面,非要刺得人与他翻脸才罢。

故,虽知姐姐是好心,蓝湛出言是应当,可江澄就是忍不下那口气,明明亦知是自己出言挑衅在先,可他就是心中象压着千斤石般不快,连护着魏婴的聂怀桑等几人也恨得牙痒,冲着蓝湛直接吼回去:

“我教训自家家仆之子,轮得到聂家的废物出什么头?蓝二公子这偏袒,也未免太过头了。”

“云梦江/氏真是好大威风!家父的徒弟和儿子自己尚不曾有一语加之,江公子到要代他老人家教训,当真是领教了。

江公子要教训,我们也不敢就这么领受,否则家父与江宗主岂不成了江公子的晚辈?

这坏了礼数乱了伦常之事,我们聂家可担不起,少不得要寄书家父与江宗主,讨个示下。”

孟瑶眼见得自家护在翼下的弟弟们被人疯狗般一通乱咬,心中之怒如何忍得下?

只是,孟瑶素来谦逊温润惯了,周遭也尽是温良君子作派的蓝家人,相处日久,闹得他也不知该如何与人对骂,这般绵里藏锋,已是怒极后的最大反击。

江厌离都快急哭掉,姑娘家本就脸皮薄,又知自家弟弟不占理,当然想快些平息事端,可偏天不从人愿,江澄跟邪祟附体似,连孟瑶也张口骂了进去: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聂家随手捡的野种,爹娘都没有的天煞孤星……”

常言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江澄却偏反着来。

世家之中谁不知聂家看重这义子?虽说不曾让改姓,也是敬重其母之故,余者无不是按亲子的规格来的。

别说其它,光是孟瑶虽顶着“孟”姓,可他却是实实在在上了聂家的祖谱,记在越容名下,为其嫡三子,便可知聂家对孟瑶的态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