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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嫡系血脉的七爷齐端与八爷齐桓,这是七爷被封印泉台后,兄弟二人第一次相见。

就象齐凛与张启山的分别一般,纵容颜极似,却终是不同的俩人,七爷齐端温文雅秀,性子极好,宁可自己吃苦受累,也不肯亏了他人。

八爷却不同,冷冽而凌厉,纵待亲人友者亲厚,却难掩骨子里的睚眦必报,只看他对倭寇之患的手段便知,其人性酷烈。

相对而坐,纵同是一身绯衣,衬着黛青围巾,同样的眉目清隽,玉润生光,同是玳瑁眼镜隐去眸光烁烁,终是,有别。

七爷齐端如芝兰玉树,生带着股书香子弟的温文谦逊,但骨子里傲气英风不弱于人,纵示人以弱,亦不过掩饰罢了。

八爷如冷月清辉,寒冽而冰冷,他的温柔就象寒夜清光下的池水,氤氲带雾,让你看不清,却可在下水后方知,池水上层冰寒,水底却是暖的。

清冷黄泉,酒暖香醇,八爷抬手为兄长斟上一盏递过,腕凝月色指带玉光,语声清冷若冰泉静水,有种说不出的清澈明透,静静流入心房涕尽尘埃:

“哥,你我乃是同出一胎的双生兄弟,本该是最同心,也最交心的存在,可我不由分说,将你封印玉棺镇于此处。你,可怪我?”

“怪?我能怪你什么?你若不是为心疼我,前尘早已修成鬼仙,破界而去,也不会因我而重归此世,我又怎会怨你?

何况,不过是黄泉水下睡了一觉,有什么大不了?至于佛爷,他也算是活该,我早想清楚了,他若无心我便休!”

齐端的性子可比八爷要活泛,接过酒来冲弟弟丢个媚眼儿,引得八爷不觉唇角轻勾,而后伸手自八爷脸上摘下玳瑁眼镜,笑道:

“别遮了!我弟弟这双目可比我好看,遮个什么?何况,这东西乃是代‘灵目’看阴阳之用,于你不过是个掩目的饰物,还是摘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