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开坐在沙发正中的张大佛爷,肥猫崽儿鞋子一甩,便窝在了沙发上。
小副官张云山,顶着左脸的红肿(被猫崽儿刚才甩出的鞋,给拍到了),哀怨着小眼神,将猫崽儿甩到他身上,被接了个左右手的鞋,规规矩矩给猫爷放好。
摸了摸脸上火辣辣的红肿,张云山有些小委屈:又不是我要这么早上门请您,干嘛冲我来?有本事,猫爷您,挠死佛爷去呀!
齐凛在沙发上伸了个小懒腰,白生生嫩笋似的小肉脚,一蹬隔座沙发上的张启山,打着小哈欠问道:
“到底什么意思,这么早把爷拖下床?不会是大肚子的那几个,昨夜真的生出几个哪咤来吧!”
张启山抬手轻捏眉心,清削冷肃脸上略有倦容,他一进长沙城,那该死的“风寒”便好了许多。昨日八爷领猫崽儿离开后,他不出半个时辰便全好了。
若说这红鼻“病兔子”的事儿,与八爷家这只肥猫崽儿无关,打死他也不信。
不过,信与不信又能如何?这只肥猫崽儿是八爷心尖儿上的,他张启山再有能为,又何与鬼神相争?
更何况,在他看来,八爷的存在,似已超越出,他所认之的鬼神之境,那是种更恐怖的存在。
而纵是如此,犹有余地。这余地便是,这只登鼻子上脸,踩在他张启山头上撒野的,嚣张跋扈,气焰逼人的,肥猫崽子。
所以,纵是两世铁血,张启山对上齐凛时,那态度也是极尽包容,堪称温柔的。
同时,张启山也知,这盛夏长沙酷热难酎,猫崽儿此举到也不全是使性子,耍嚣张。
比起桃花坞里的水凉风爽,这里就是个大蒸笼,衣袜周正的被人从床上拖起,确也难为这只小懒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