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的手,虚虚放在自家老八的面颊上方,隔着玉棺轻抚齐端眉眼,双眸之中泪光凝聚,若非身为灵魄,几欲流出。
而在“孽镜台”上,张启山的本身,眼中早已泪落成行。穷奇却一脸的鄙视,满是不屑的来了句:
“这会儿知道哭了,早干嘛去了?哼,白痴!”
忽地惊觉,耳朵轻轻动,暗呼“不好”,极没义气的化为流光遁入张启山体内。
而穷奇方才遁去,八爷便一身冷冽现影于“孽镜台”上,凤目轻扫间那唇角轻勾,似在轻笑,却眉目冷凛,唇齿噙冰。
那身逼人的彻骨之寒几欲化为实质,将张启山冰冻成条死冻鱼。
清削透玉的手指轻动,虚虚一抓一握,便将张启山的灵魄自黄泉水中擒出,一把“砸”回肉身。
措手不及的张大佛爷,只觉一时间心肝肠胃肺,全都来了个颠倒颠儿,不由自主的踡缩成团,冷汗潸潸而下。
八爷垂目冷笑,若一树梨花若雪,在风中悄然绽放,冷然,却又绝美。语声泠泠似青松苍石间流过的冰泉,清冽而澄澈冰寒,带着碎冰轻撞的清悦:
“张启山,若非为了七哥,你以为,爷会容你活在这世上?‘张启山不死,齐端不出’已是爷最大的让步。
为让你活,七哥是自愿封印于此。你还是好自为之,别让爷有机会把你给,活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