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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化厉鬼,你的宝贝儿子欧阳宁,就得给我齐家为奴为仆,倒十辈子,夜香!”

小肥猫崽儿把小爪子塞嘴里偷笑着,又觉出不对,忙忙的放下手,还欲盖弥彰的用袖口擦擦小爪子上的口水,还贼贼的偷眼看八爷是否知道,却迎上八爷那无奈宠溺的眼神。

齐凛垂下眼帘,耳朵悄悄染上粉红,脸皮再厚的小肥猫崽儿,也是只小猫崽儿!

“不要,不要……,不要动我的儿子,不要啊!求求您,求求您,八爷!”

老妇磕头如捣蒜,她的一生最放不下的便是其子欧阳宁,那是她这一生中最美的一束光明,是她此生的救赎,是她生命的延续。

供奉“鸩”是老妇的手段,却不是为了杀,而是奉上魂灵以佑护其子不受欺凌——因为,欧阳宁,是个失智的大龄“儿童”。只是,个中有变,有人将其改成了灭杀九族的鬼阵。

老妇困在其中,原也不存什么善念,毕竟这宅中之人对欧阳宁并无多少好意。除了少数几人,其它之人的生死,老妇并不放心上,而她最看重的,当然是,欧阳宁。

“呱噪!”

齐凛随手丢出朵他原本捏在掌中的海棠,艳红花朵上包裹着层薄薄法力,拍在老妇幽魂的嘴上,封住其音,定住其形。而小肥猫崽儿却眯眼一笑,望向八爷,似在讨要夸奖。

“做得好!”

八爷对着小肥猫崽儿宠溺的一笑,自家的猫崽儿,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

第七十九章

齐凛与八爷对于怨妇都是一个态度——麻烦!随手一个法诀下去,就将其定在当场,而后二人便施施然进了前厅。

前厅乃是官宦人家迎客待客之所,原该是正气浩然,大气威严之所在。可这位前厅却浮华夸张的陈设着,许多精巧华贵西洋玩器,犹如孩童嬉戏之所,且奢华富贵,反透出种奢华轻浮之气,让人身处其中平生烦恶之感。

齐凛实在是个小馋猫,一路行来,那张小猫嘴儿就没停过,还不时稚气的张开嘴等着八爷投喂,边吃边拨弄这厅中之物,而后来了一句:

“哥哥,这就是个儿童嬉玩之地嘛!这欧阳家都什么人呀,这种风水大忌也敢犯,不引小人才怪。”

“前厅乃是议事商谈,迎奉君师亲友之用。陈设当堂正大气,以镇住全宅的风水,不使邪气流入。可这欧阳家却反其道而行之,这么一改就成了稚童胡行之地,召小人还在其次,召来的邪气盘踞,却是大事。

小凛,你看,这百子行游的金座钟,所处之地,本该是正堂供奉天地君师的正位,却挪开摆了座大钟。金本就为锐金之气,百子小人也,既招小人,又主肃杀,还以邪犯正立于主位,这不是一窝子死绝的送钟(送终)之阵,才怪!”

八爷随意的指点着,这般低劣的风水阵,实在是提不起他破阵的兴趣,找个座坐下去后,便任齐凛这只淘气猫崽儿在这里折腾起来。

那座黄铜鎏金的“百子嬉戏”落地大座钟,不过几息就被齐凛给拆成无数的零碎,而后竟重组成一只大金蟾,发条一上,就在这厅里四下乱蹦。

别看这只丑丑的金蟾四下乱蹦,似只是齐凛小猫崽儿的淘气之举,但那金蟾每踏下的一步,都溢开一道金色波纹,而每一道金色波纹溢散出去,便让内院一座废园中震荡出一道黑气,传出一声厉啸,也让这内宅阴气散去一分。

而齐凛也不愧为拆家猫崽儿,一个富丽奢华之所,不过半柱香时间就被拆得满地碎片,连横梁上的画饰金漆都给拆个干净,活象个破破烂烂的柴房,只差添个灶台,便可点火做饭。

八爷原本半闭着眼养神,还悠闲的品着玉盏中的美酒,忽地厅里似乎山摇地动的,八爷果断反手捞起肥猫崽儿闪身出了厅堂,方才跨出厅堂,身后的大厅已轰然坍塌,化为一地瓦砾砖木而已。

“你个小淘气,人家欧阳家是请我们来破除邪阵,不是过请你来拆房子的!”

八爷抬手之间,掌中玉盏无踪,轻点齐凛小肥猫崽儿的鼻尖,满是无奈与宠溺,这只小猫,还是适合呆在他怀中,被他护着宠着看着。

前厅被齐凛给拆了,当厅顶落地之时,地底发出凄厉的如婴啼的哭声,却在那高高跳起的金蟾落下时,化做一声短促的凄嚎,而后便归于无声。

“吔,搞定!”

肥猫崽儿齐凛一蹦握爪,肉肉的脸蛋儿上全是得色,他临时起意以那金座钟炼制的金蟾这次可立了大功!反手一道法诀下去,缩小至拇指大小,猫瞳忽闪偷看八爷不注意,就手将小蟾藏入衣袖,他要带回家,慢慢玩!

猫崽儿的小动作,八爷又如何不知?只是这趟欧阳家之行八爷本来就很勉强,后宅之事生出的祸端,真的不想管。所以,小猫崽弄个金蟾来玩,也无所谓,顶多,给欧阳家补些钱财,他齐家,不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