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泽与蓝曦臣皆相对摇头而笑,又同时眉宇轻皱。几个小的是越发淘气,然,虽说淘气,却也不是无理取闹,云梦江/氏~

在云深不知处,云梦江/氏就象根刺,扎在蓝家人心尖上时时生疼,若不是云梦江/氏,蓝禅语尚在,他若在时……

魏长泽与蓝曦臣的眼眸都变得幽深冷沉,他们怕是此生都忘不了那琼华玉树般的人是因何寿不永年,又是因何明明心有挂碍,却又不得不含恨而辞。

魏长泽深吸口气,他怕自己不压下心火,会忍不住向小辈们出手。还敢嘲讽怀桑,谁给他们的脸?

“魏叔父,一切交予叔父便是,毕竟讲学授业是叔父之职。”

蓝曦臣向魏长泽颔首而别,他是家主,喜怒当不形于色,纵是亲近如魏长泽,他也不能在人前动容。

负手穿廊,蓝曦臣的脚步微急,心绪似潮起伏不平,忽地不知何处一缕琴音入耳,悠然似风过松柏,竹语柳扬,又似静水流泉甘冽浸心,让蓝曦臣不由自主心绪渐宁,充斥胸间的戾气尽去,长长呼出口浊气,变得平静安然。

蓝曦臣不觉勾唇浅笑,先立足在兰室外向叔父告进后,方才进入室中,却见蓝启仁正在烹茶,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格外的流畅而优美,仿佛可以入画。

蓝启仁分茶后,递给蓝曦臣一杯,浅笑开言:

“怀桑喜好风雅,醉心书画音律一道,他的琴艺如今就是老夫也多有不及,确是厉害。”

蓝曦臣低头轻啜香茗,只觉入口微苦而清香满颊,入喉回甘润而心宁,不由低笑:

“怀桑的琴艺自是不差,就连弦杀术也是在曦臣之上,仅忘机可并肩。

只是,怀桑也委实太过顽皮,课业不放心上也罢了,连刀法也不练,前日我去清河时明玦兄长还问起,我是实不知当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