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禅语腕凝霜雪,指掌似玉,修长玉净的白皙手指指节分明,乍见之时但觉这本当是执笔书画的手,却又握着无数人的命脉,纵然美好,却让人不得不惧。

墨竹叶儿似秀挺的眉轻扬,明眸生辉似纳尽星辉月华般夺目,微抿着唇,语声淡得象那云深不知处的缭绕雾气:

“启仁、长泽,你二人虽是受人捉弄,可却因你二人自身亦有关。

启仁,师道尊严与蓄不蓄须无关,只碍才学与自身实力,你才学?是有,但修为太差,让人近身尚不知,你当有罚。

也亏得此次旁人是刮你胡子,要是割了你的头,我还得耍回针线给你缝脖子。

所以,自去禁地闭关修行,提升修为后随为兄夜猎。

长泽,你有长者君子风是好事,可行事之时也得分人分事,今次事出,你没立时上报师长,意图纵放他们就是你错,杖五十,与启仁同去禁闭修行。”

蓝启仁与魏长泽当先受罚,二人反暗松口气,各自领罚而去,只留闹事的几人在当地肝儿颤。

金光善幼时便被自家那不负责任的爹丢给了蓝家养,其原因便是他与聂嘲风、温若寒皆被自家老祖卜出命中有劫,非蓝不可解。

确切的说,是三人都命中纠缠而生劫,非蓝禅语不得解。

故,这三只是赖在云深不知处长大的,也是在蓝禅语这仅比他三人大上少许的“长兄如父”似照应下长大的,所以才有胆子同蓝启仁开玩笑胡闹。

可但凡蓝禅语淡了语声,他们便知,自家要遭殃了。

这不,最先被吓哭的金宝宝金光善一下扑上前,抱了蓝禅语的大腿就嚎,哭得那个伤心,把在远处正听学的学子们也吓得夹紧尾巴,再不敢生什么小心思。

——哭这么惨,蓝家的板子该有多疼?连同为世家的金家少主都揍这熊样儿,咱们还是小命儿要紧,收敛些,留条命好回家。

蓝禅语看着金光善哭得跟只五花猫似,陡然记起曾见过的位金家晚辈,抱着自家父亲留下的剑哭得直打嗝模样,不觉面上微霁,轻抬腿踢了小哭包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