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有些嗔怪的白了蓝湛一眼,微微嘟唇,语带不满:

“聂怀桑是什么人?他装傻时,‘一问三不知’的名号天下皆闻,到头却是仙门百家尽入彀中,被他耍得团团乱转,若非此君尚属良善,只怕大家都得奈何桥上走一遭。

所以,我不是说他装病,是怕他病好不想见我,故意躲清闲不出。

你别忘了,在姑苏时,他可是宁可帮我抄蓝氏家训,也不愿去记那些要背的仙门名士什么的,最是怕麻烦的就他。”

“强人所难,君子所不为。”

蓝湛浓长挺秀的眉轻蹙,语声微显严厉,乌眸沉寂如暗夜幽潭映照下的星辰,给魏无羡种莫名疏离感。

魏无羡摸摸鼻子,他莫名有些委屈,白了眼蓝湛撅起嘴轻声嘀咕:

“哼~,不帮就不帮!我就这么走进去,不信他聂怀桑还能让那些狗吃了我不成?”

“魏婴,休得胡闹。”

蓝湛只觉满心无奈,蓝氏家训雅正,蓝湛为身边这人违逆家规也终只为昔年所欠,可他却知聂怀桑于魏婴无欠而有恩,如此强入不净世,实在不妥。

且,蓝湛虽因魏无羡之故,对鬼修或修行诡道的旁门修士并无成见,并借仙督之权为天下左道之士争取过权益,却并不代表他亦赞同修行诡术。

毕竟,诡道之术损身,更损心神,稍有不好便会堕入魔道,昔日穷奇道上,若不是魏无羡自家心神失控,苏涉也未必有机会控制温宁惹下大祸。

最要紧的是,不净世那位少主聂澜,可比比曾经的江澄更厌鬼修及修行诡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