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里斯对这个评价很感兴趣,萨内拉就多说了些:“我和兹拉坦的爸爸是波斯尼亚人,妈妈是克罗地亚人,他们是躲避战乱来到瑞典的,后来外婆也在克罗地亚的一场轰炸中去世了。”
伊里斯有些难过:“抱歉,姐姐。”
萨内拉倒是不避讳谈起这些,她看得出弟弟和伊里斯感情很不错:“已经过去10年了,我们不能忘记过去,但坦然接受,生活会让人坚强。”
“在这里,你尽可以看见波兰人、前南斯拉夫人、索马里人,没有几个土生土长的瑞典人,晚上可尽量别出门……我们都是难民的孩子,谢天谢地,我们都长大了。”
伊里斯安慰:“会,越来越好的~”
萨内拉爽朗地说:“没错,日子是人过出来的,我们想变好,就会变好。”
萨内拉避免不了谈起自己弟弟:“兹拉坦踢球之后给爸爸买了张新床,爸爸高兴极了,但送货上门要多花500克朗,爸爸拒绝花钱请搬运工,自己扛着床,走了几公里路,他速度快得我们都跟不上他……硬生生把床背回了家。”
“妈妈第一次在电视上看见兹拉坦接受记者采访,吓了一跳,还以为他犯了什么事,比警察上门还严重,严重到上了社会新闻。”
伊布摊手,感谢亲姐姐没把兹拉坦
换尿布时期的事拿出来说。
伊里斯聚精会神地听着,这些有趣的家事是他从来没有机会听到的,听起来温馨又心酸。
萨内拉叹了口气:“其实我不是那么希望卡拉也踢球,想踢出名堂可不容易,爸爸到现在还时不时念叨起当初跟兹拉坦一起踢球的那个小朋友,可惜我没见过他。”
伊布一手压制住造反的侄子,一边自信地说:“你会有机会见到他的,萨内拉。”
小卡拉握住拳头:“踢球,帮助小朋友!”
伊里斯眨眼,帮助小朋友?
“从这里再过去两条马路,就是马尔默的贫民窟,”伊布说,“有更多难民和他们的孩子,他们需要得到关注和帮助,他们仍然陷在贫困之中,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但或许足球能帮他们。”
伊里斯若有所思地点头,小卡拉和大伊布都有好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