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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真正的“一”面前,所谓第?二,不过是惹人发?笑的沾沾自喜罢了。

他抛却了所有?本应尽的责任,家族、妻儿、同僚,乃至连自尊也放弃,只为了追赶这份强大,为了平息自己心底这股自孩童之时便恨到让人几欲四?分五裂的妒忌之火。

鲜明得让人痛苦如此?,灼烧着肺腑,一刻也无法停息。

但若他舍弃一切,却仍旧连这份剑术也及不上缘一的话,那才是真正的败北。

黑死牟咬紧牙,将那因骤然面对缘一的死,而?翻滚着的思?绪尽皆压了下去,正打算转身离开。

余光似乎瞥见了什么?,他身形一顿。

在那墓碑前矮下身去,伸手?捡起那个用碎花布缝起的小袋子——而?未系紧的袋口所露出的,正是一截做工粗糙的短笛。

经年?累月的摩挲下,它已泛出了温润的光泽,被黑死牟取出来,安静的躺在他的掌心。

那是他幼时被父亲狠狠教?训过后,依旧跑来找缘一玩之前,亲手?做的短笛。

“真是……妒忌你啊……”黑死牟低着头看向那根短笛,表情依旧是无动于衷的漠然,眼里却徒然落下泪来,“身为弟弟,却是比兄长更为品行高洁之人,拥有?兄长远及不上的天赐才能,却无欲于名利、力量、连死亡在你眼中也如过眼烟云……”

“为何……我?不能成为你?”

夜仍寂静着,黑死牟的问题似乎只尽数托付给了这座沉默的墓碑,注定得不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