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阿要一定开始在寻找新王了吧。”
他笑了。“阿要,叫得多么亲切。难不成,你也喜欢过他?”
“啊……或许说喜欢是不准确的吧。只是我梦到过。幻想过。”
“多么糟糕。”
“如果我还留在蓬莱,也许也会和他相遇吧。有个长不过百年的人生,然后有许多孩子。”
“这可能微乎其微……”
她闭上眼睛。“是啊,不过万分之一,亿分之一。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的。”
万分之一,亿分之一,现在想起来,那时的蝼蚁之梦,多么渺小可笑。
他俯下身看她:“不要告诉我说,你还喜欢过许多许多别的男人。”
她忽然笑了:“一个女人一生会爱上很多很多的男人。以为自己独一无二,是男人最蠢的梦幻。”
用同样的庄严笑脸面对变换的群臣,用同样的慈爱母仪喜新厌旧的天下,谁又能要求她在漫长的人生里,只索取一份爱情。
他也微笑:“女人何尝没有这样的梦幻?以为理想的男人必定忠心耿耿至死不渝。”
“这样的梦在你身上一定成空。”
“我有这样的自知之明啊。”
反正得到的一定无法留下,留下的必定腐朽,何必要把心都放在一处。何况他的心是不能属于他自己一个人的,若是为了爱停跳一下,他的国土便开始死亡。
“你喜欢过多少女孩子呢?”
“怎么可能记得清楚?”
“那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呢?”
“……骨头都已经成灰了吧。”
“听起来真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