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却先一步站了起来,伸出手,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
她今天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进到那个房间的时候,诸伏景光才想起来,上午的时候,这个小家伙为了展示自己的“无聊”,把房间弄得乱成一团,下午她又一直都在客厅里,他也没进去,所以房间一直保持着被破坏过后的原装。
看着眼前的盛况,诸伏景光沉默了很久,然后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怀里的人呼吸已经逐渐变得均匀了,一张小脸贴着他的胸口,完全是一副没有防备的安恬表情。
——别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啊,别对他那么信任啊,别那样喜欢他啊。
明明他一直在做很过分的事。
他住的房间里没有床,仿佛自我惩罚一样的,这里只有一床薄薄的被褥,铺在坚硬的地板上。洋室的地面没有榻榻米这种可以保暖的草垫,这样睡其实相当不舒服。诸伏景光在地上铺了几层毯子,才将她扶过去。
先这样将就一下吧,等他把房间收拾好了再送她回去。
他这样想。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在没有窗户的房间里,感受不到外面光线的变化,其实很容易睡过头,不过考虑到我记忆当中的最后天几乎已经亮了,所以就算一觉睡到中午似乎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反正我现在也不用每天定点去和供货商联系,也不用为定时开门的店铺忙活一整个早上。
就当是难得的休假吧,现在唯一要解决的就是我昨天写在纸上的那个课题了。
记忆一点点地回笼,我认真梳理了一下前一天的成果,感觉相当喜人。经过这一夜的把酒言欢,我琢磨着我和诸伏景光之间的关系算是有所缓和了——只要我们不站在对立面,而是站在同一个阵营,把矛头指向共同的敌人,那么最终应该也可以达到同样的目的。
更重要的是,从他的叙述当中,我似乎感受到了他藏在内心里的什么。
我不确定这样的感受是不是正确的,但如果是我想的那样,解开这个结就会变得容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