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稍微停了一下,然后问:你觉得我该出这笔钱吗?
我想了想,回答:你要是问该不该,那我肯定会回答不该,从理性的角度来看是这样的,你才是被亏欠的一个,你没道理一直付出,你出了钱也不会被感谢的,只会被他们持续不停地吸血——
“但是想拒绝也很难吧?要独自面对外界的非议,或许内心也会觉得不安?”
她笑了,目光变得有点深沉,带着种我不太看得懂的情绪,她看着我,说:你很善良,即使在进行理性思考的时候,也不会丢下这种善良,所以才会只去思考自己会受到多少伤害,却不会去主动做伤害别人的事。
她说这样很好。
她还是给了他们钱,尽管她知道,那样做之后,可能会让这里的一家子人赖上她。
但没关系,因为她那么做原本就不是为了救济,恰恰相反,那是她算计的第一步。
她每个月都会按扶养的最低限度给家里打一笔钱,这是她在法律层面应该尽的义务。
而她之所以做这些,只是为了给自己增添筹码。
这次她回来参加遗产分割,就是最终的冲锋。她已经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所以理所当然地回来收取自己“应有”的报酬。
她要的根本就不是三分之一的旅馆,她要的是那个无能的男人对她的母亲还有她童年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