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身的黑色长裙裹着她曼妙的身姿,随着她走动而泛起轻微的褶皱,她甚至没穿鞋,光脚踩着地板而来,足音低不可闻,像一位正赴情人邀约的女郎。
然后这位女郎毫不客气地将手中的匕首横亘在他的颈动脉上。
安室透眨眨眼,语气轻快地道:“这是做什么,tsuki?”
“别叫我tsuki。”黑发女子微微俯身,盯着他的双眼质问,“不如先交代一下,你是谁?”
安室透微笑反问:“你猜不到吗?”
冰凉的刃口激起颈部皮肤的轻微抽动,被抵住命脉的他却不紧张,反而对“绑架者”饶有兴趣。
拉窗帘是为了防止被别人发现屋里正在发生的“绑架案”;
前面攻击他,现在又穿了长裙,以柔弱的姿态出现是想让他放松警戒心;
光脚走路是为了降低自身的存在感,一旦剥夺他的视线,就让他分不清她在哪儿,给他制造压力;
反驳了他对她的称呼,但没给他提出[交换名字]从而[拉近距离]的机会,而是直接切入重点,不给他过多思考时间。
——不简单,另一个我的女朋友,看起来很有意思。
绮月用匕首威胁性地怼了怼金发青年的脖子,冷冷地道:“现在是我问你。”
“别对我这么凶嘛。不如先把刀放下?”安室透勾着唇,紫灰色眼眸直勾勾盯着绮月看,拉长的语调带着丝温和的示弱,内容却针锋相对,“毕竟,这具身体还是'他'的哦,你也不敢伤'他'吧?”
绮月看了他半晌,“说的也是。”
她平淡地收起匕首,放到一边。
就在安室透以为他们可以好好谈话的时候,面前的黑发女子突兀地凑近,一巴掌撑在他耳侧的椅背上,于近在咫尺的距离俯视着他。
“你是觉得这样就可以让我心有顾虑了吗?”她道。
安室透一顿,缓缓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