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月那时候大汗淋漓、缺氧头晕,几近昏厥,身体热度也还没有平息,在这种缺乏抵抗力的状态下躺在地板上十几分钟,不感冒是不可能的。
更不用提他在浴室的时候根本没给她用热水。
如今虽然是发烧,但dita始终处于组织监控监测中,她一生病就会被人发现,还有医药研究所那群医学“精英”做治疗医生,降谷零虽然心疼恋人,但对她的病情并不担心,相反,为了不让dita那么快被研究所带走,他说不定还要想办法控制她病情好转的速度。
降谷零反而想起另一层隐患。
事情来得匆忙,他准备不全。
在浴室清洗的时候直接把昏厥的绮月弄哭弄醒,降谷零是真狠了心了,但可一点点风险也是风险。
所以,应该没那么“幸运”中奖吧……
降谷零摁摁酸胀的眉心,放下无用的担忧,回到眼前。
“以我、波本威士忌的态度,要去看望dita需要合适的机会,只能麻烦你传话了。”他拜托基尔道。
基尔点头道:“我会找机会跟dita提的。”
有基尔帮忙照顾绮月,降谷零暂时不担心。
他还要去处理一件更重要的事。
当金发混血青年踏进组织训练基地时,嘴边挂着的微笑一如既往得看似亲和,实则疏离冷淡,仿佛只是日常来做训练。
但若仔细看去,那双下垂眼中显现的灰紫眸色随光线悄然转深,隐藏在衣服下的浑身肌肉都紧绷着,维系着发力的最佳状态,单只插在衣兜的右手触及冰冷的配枪,一时分不清哪个更凉。
——他已经做好了面对危险的准备。
因为他今天刚进行了一场豪赌。
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几近无声,然而降谷零刚进入靶场站定,一股阴凉细微的气息袭突然来,他强行克制住反击的条件反射,任由对方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