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到深夜他们在浴室、卧室里缠绵交颈时,却不约而同地失控了。
——这充分说明,“平静”只是源于他们足够理性,但不代表他们不需要宣泄情绪。
颤栗感顺着尾椎、脊髓直冲后脑,绮月纤细的长指情不自禁抵着降谷零的肩背,指节弯曲蜷缩时不慎勾缠着他浅金色的发丝。
“zero……”她无意识地呢喃着,像是呼唤着什么。
头皮和肩背这点微痛不被主人放在心上,反倒是刺激了血液的沸腾,降谷零一声声回应着她,低头舔吻着绮月失神怔忪的眼眸,水光津津的红眸在暖黄的灯光下透出晚霞般的色泽。
“我在,tsuki……”
他抚摸着她的腰腹,在她含泪蹙眉时给予温柔的慰藉,可此时此刻,他的每一分温柔都宛如是猛兽在哄骗被它摁在利爪与尖牙之下的猎物。
猛兽所给予的无害表象只是为了让猎物放松,谁让挑剔的它不喜欢紧绷肉质里的苦酸;它自认有悲悯之心,实则恶劣至极,竟然希望猎物被吃时也心怀欢愉,甚至主动奉到它嘴边。
可猎物本身也并非温驯之辈。
绮月放肆地咬着降谷零的臂膀,发泄余韵的后怕,想象中的“金发青年+炸弹”的画面逐渐被缱绻斑斓的色彩、腥甜的血气所覆盖。
于是降谷零又去抚摸她的脸颊与侧鬓,五指抄进长发与枕头之间,按压着她的后颈往自己肩膀处送,让她来咬。
如同每个筑造爱巢的雄性,竭尽所能在各个方面创造让伴侣痛快而舒服的条件和氛围,来包容抚慰对方的不安。
直到天光大亮。
降谷零微眯着眼,悠悠转醒,忍不住喟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