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虽然娇惯,但轻易不说放弃,她认真?地?再举起锄头。
太阳慢慢移动,将影子汇聚在了脚下。
埋头锄地?的两个人影变成?了一个。
上官峤已经翻完了一小块儿,在一旁和老?农夫闲聊了起来,问起今年的雨水,去年的收成?等?事。
李持月一边听着一边锄地?,汗水划下脸颊,没入衣襟,春风也吹不散心头的燥热,汗已经湿透了心衣。
原来干活的时候,就?算是冬天都能?闷出一身汗来,李持月低头看着一块块地?被翻起,眼前逐渐只剩这一件事。
所以,农夫一年到头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埋头耕种土地?,有汗也来不及擦,腰会慢慢佝偻下去,手臂越来越沉,掌心也磨出厚厚的茧,形容也黑瘦邋遢,整个人生都投入了眼前的一方黄泥地?,直到死了,自己再埋进去。
确实很辛苦,可是百姓时常抱怨的却不是种地?的辛苦,而是无地?可种的可怜。
为了活着,他们对这种辛劳习以为然,盼望着多几块地?让自己辛苦,那就?是好日子了。
李持月一边想一边咬牙举起锄头,就?是不说要放弃的事。
上官峤说完话,一直默默地?看着她。
公主虽然不擅农活,但也不喊苦,这份澄然的心性,若师父还在世,一定?会喜欢公主的。
“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后手握住尾端前一点,和前手分开,再分开,脚也一前一后侧身站着……”他开口指导她。
李持月照他说的做,果然轻松多了,但是她的体力已经耗尽,锄头举得?愈发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