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杀我之事,我都不在意了,阿萝,当我死过一回,我不是季青珣了,咱们就这么扯平了,好吗?”
他握着她的手臂,看着在宽宥她,实则在恳求。
“是你季青珣想宽纵我,还?是不得不忍下来?”
李持月冷笑道,盯着他一字一句,“你原就是反贼,杀了我,立时?就要被围在明都,就算能?逃出去,各藩镇通缉令下,你也无处遁逃,到时?候想做皇帝也不过梦幻泡影,一辈子只能?活得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
李持月也想得明白,季青珣当初能?盯上公主府,必定是图谋一条邪道登位,归根结底就是手里无兵。
失了公主府,他就算入仕,在朝中也是寸步难行,更何况到明都外?去,天?下兵马众,却到不了季青珣手里。
季青珣想当皇帝,现在就不能?做反贼。
季青珣静静听她说完,低头笑了一声,笑她的天?真。
“阿萝,你真当我手中无兵?”
“还?有公主府在我手里这么多年,你真以?为是干净的吗?”
“阿萝,你到底是不管事太?多年了,这座公主府盘根错节,环环相扣,有时?候想做成?一件事,是会牵涉很多人的,
我倒了,那些阴私就会公之于众,你的名声也好不了。
若我再多做一点事,你更是难以?收场,只能?被李牧澜反扑。”
季青珣说一句,李持月的心?就沉一分。
这是她八年来沉湎在感情之中的代价,想要用半年时?间从季青珣手里掌握自己的府邸,还?是太?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