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月听明白了,这是姗姗来迟地请她去“安排”如何插手太子巡盐的事,季青珣已经算计好了一切,现在不过通过她的口把吩咐传下去罢了。
她冷冷道:“知道了。”
郑嬷嬷似犹豫一会儿,又提了一句:“公主,这几日常嬷嬷主持府中上下,老奴见她苍苍白发颠来倒去,三不五时就忘了安排丫鬟杂事,老奴瞧着也是着急……”
她寻摸着前头的过错也已经过去了,公主到底是看重郎君,她在常嬷嬷手下熬得着实难受,只能来公主面前稍加暗示,想让公主把自己重新放进眼里。
“是吗?”李持月瞥了她一眼,“这几日本宫这儿却未见有什么不妥,常嬷嬷也是每日来回话,连针头线脑这种小物也拿来说,本宫啊想躲都不行,也只能听着。”
郑嬷嬷也缩脖子听着,公主这听起来在贬常嬷嬷,实则就是告诉她,他们主仆之间亲密得很,常嬷嬷是自己人,就算出了疏漏,只要篓子不大,她是不会管。
郑嬷嬷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也不敢说什么。
说着常嬷嬷,人就到了。
她身后跟着一溜的奴婢,进屋朝李持月福了福身子,“公主,先前院里打发出去的人太多了,怕公主想用人没有,这都是宫里挑出来调教好的,先与公主认认脸。”
郑嬷嬷告状不成,反被提起了旧日的疏漏,脸上有些挂不住,说道:“这本是老奴的差事,怎么人都挑好了,真是让常嬷嬷劳累了。”
李持月眉毛一挑,坐山观虎斗。
“你办不好的事,老奴来办,郑嬷嬷,也就是你这来历,才让公主过于体恤才留了你脸面,先头但凡有过差错的,只一次就该打杀了出去,你一个下县来的,天大的福气在公主府伺候,最该做的,是低下头好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