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月将骰子捞回手里,得意看向淮安王妃,“侄媳,这杯酒该你喝了。”
淮安王妃认输自饮了一杯。
公主本人此时也喝多了,面颊桃红,软软卧在一名胡姬背上。
长裙长曳在地,若一袭朝霞璀璨流泻,宝髻上的珠翠步摇轻晃,胡姬被公主趴着背,珠子一下下扫着她的脖子。
胡姬被冰凉的珠子扫得不住轻笑,那异域的脂粉混着葡萄酒的甜香让人更有些醉了。
胜利的喜悦没有持续多久,持月公主的报应就来了,一套“论语玉烛”的银酒筹器就被抬了上来,放在女眷之中。
雕画着缠枝卷叶图案的筹筒里放着几十只的令筹,令筹上刻着楷书并鎏金的令辞。
淮安王妃道:“第一支就请持月姑姑先抽。”
李持月抽出一根,念道:“有朋自远方来——上宾自饮一杯。”
安阳公主戴着女冠,鼓掌乐道:“这在座的上宾还有谁,持月,你怎么抽到了自己的头上。”
李持月也不扭捏,爽快地依着胡姬手中的梨花盏喝了一杯。
抽签继续,之后李持月又陆陆续续喝了几杯,逐渐地从背上卧到胡姬的怀里,似是不胜酒力,
这时有伶俐的小侍从走了过来,禀报王妃二子的对弈“战况”,问主子们可要下注哪位郎君。
王妃不满:“对弈是雅事,谁准他们拿这输赢做赌?”
“玩乐而已,有何要紧,”李持月要从“围攻”中解脱,抬起玉臂,从发髻上拔出一只凤鸟攒珠步摇,丢到了侍从的怀里,
“本宫赌瑛儿能胜此局,嘘——瞒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