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堪比一座行宫,想要在其中找一个人非得走断腿不可,对季青珣来说却易如反掌,很快就有人告知了他公主的去向。
李持月此时正在花园中给浇水。
已是花木森然蓊郁的时节,繁花带露,绿屏添雅,多情藤蔓披拂滋长,天下婀娜珍奇尽聚于此。
四角的琉璃宫灯被点亮,精致错落,灯影花影仙气翩跹,人在其中走,恍惚如见画中仙。
李持月立在径道之上,长柄水瓢一一浇过那些娇弱的花儿,有些百无聊赖的样子。
几个贴身的仆从都立在远处,只有知情站得最近,在凉风拂起前将手上的披风披到公主身上去,提着水桶亦步亦趋地跟着。
季青珣望着园中二人,浅碧色的眸子凉若幽潭。
“浇这么多水,也不怕淹坏了茎苗。”
刚听到这句话,就被人从背后环抱住了,李持月回头,就见一张玉面贴了上来,不是季青珣还有谁。
她轻挣了一下,语气桀骜:“淹坏了就再换,就是这一整个园子都被淹了又有什么要紧。”
“是是,一座园子怎抵得过阿萝开心。”季青珣下巴轻蹭李持月的发,视线看向的却是知情。
那双碧幽幽的眼神好像在说:我与公主要说点体己话,快滚。
知情准备无视的时候,李持月却将水瓢丢进桶中:“知情,再换一桶来。”
他只能暂离了。
李持月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似未看到季青珣,径直走进了中心的八角小亭中,靠着围栏欣赏月色花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