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月气血涌动,忍住没有回头斥骂他。
是了,是她让喊的,只准季青珣喊。
别的人见她,低眉叩首,唯有季青珣不用,他在这府中的一切特权,都因为她说过一句的蠢话:在我心里你已是郎君,当似寻常夫妻一般相处。
现在,要怎么说她反悔了呢?
李持月几乎立刻就想揭破他,但理智竭力压下了冲动。
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若是喊一声,进来的还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人呢。
最终她只是冷淡地说:“没事,做噩梦了。”
季青珣品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阿萝似乎在竭力忍耐着什么,他很好奇,是怎样的梦对她有这么大的影响。
半个月前两个人是第一次敦伦过,这段时日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且昨夜二人安寝前她尚言笑晏晏,搂着他的脖颈说些小女儿家的痴话。
季青珣怎么都不会认为公主是在和他闹脾气。
他的视线一直追着李持月,屋内无人,公主似要自己穿衣。
她先是从紫檀银鹿条桌上捞起了她的纱罩披在身上,又往外头起寻其他的衣物。
半透明的纱罗罩衣上的牡丹刺绣好似盛开在她雪色的肌肤上,几步之间摇曳动人,看得季青珣抑下眼底暗火,起身朝她走去。
往常若不让人进来,都是季青珣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