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伯玉闻言,目光微怔,他缓缓收回掌心,唇角带着无奈的笑意。
褚伯玉没有想到,令宝扇伤心流泪的,竟然是这么一件小事。
仅仅是因为宝扇得了赏赐,没有立即谢恩,便叫她耿耿于怀,在池畔伤怀。
但褚伯玉望向宝扇柔弱的侧脸,心中顿时一软。
他细细想来,依照宝扇这般柔弱的性子,这样渺小的事情。
在宝扇这个弱女子眼中,可不就是天大的事吗。
宝扇见褚伯玉没有出声反驳,便以为褚伯玉当真是因为谢恩之事,厌烦了她。
天子见惯了众多聪慧机智的女子,对于她这种蠢笨不堪、连规矩都记不住的女子,自然是不喜的。
宝扇心中想着,眼眶只觉得异常酸涩。
她轻眨眼睫,晶莹的水珠顿时悬在了乌黑的睫毛上面。
褚伯玉见状,缓声道:“朕从不觉得你蠢笨。”
宝扇扬头看他:“真的?”
“自然。”
皇宫规矩繁多,宝扇又是身份卑微的舞姬,见到哪个略有些身份的,便要行礼。
如此多的规矩,记忆不清倒也是正常。并且,褚伯玉也不觉得「蠢笨不堪」的宝扇,有什么不好。在褚伯玉看来,因为担心天子厌恶了她。而提心吊胆的宝扇,宛如褚伯玉刚进宫时,照顾的一只垂耳兔子,可怜可爱。
当时褚伯玉刚进皇宫,对周围的一切陌生而害怕。
他在墙角发现了乱糟糟的草窝,里面便有一只垂耳兔子。
它胆子也是这般小,平日里都蜷缩在温暖的草窝中。只有褚伯玉下了学,拿着从膳房摸来的蔬果,递到垂耳兔子的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