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扇脑海中浮现出不好的念头,但不等她仔细询问,旁边的陈璋便肯定了宝扇的推断。
“贼人狡诈,被擒拿之后,鞋中仍旧藏着毒针,魏兄中了毒针……
那贼人声称此毒无药可解,大夫匆匆赶来后,也断称这是一味狠药,瞬间便可要人性命。魏兄他……”
陈璋还要再说,但宝扇早已经脸色发白,纤细的身子摇摇欲坠。
她似枝头的一片落叶,颤悠悠地身形倾倒坠落。
陈璋连忙伸出手,将宝扇的身子接到怀里。
他打横抱起宝扇,掌心微微一顿,只觉得怀中好似抱着团轻飘飘的棉花,如此柔若无骨的模样,难怪让魏茂放心不下。陈璋轻声叹息,将宝扇抱回了屋子。其他锦衣卫,将魏茂的尸身,抬进了院落中。
宝扇醒来时,天色已暗。她双眸模糊,只瞧见身旁坐着一身姿如松的身影,便立即拥了上去,全然没有注意到,怀中人身子的僵硬。
宝扇声音中染上了哭腔。纤细的身子在发颤:“夫君,我做了一个好生可怕的梦,梦中来了一行人,抬着你的尸身,说你离开我了……夫君,我好怕……”
宝扇虽然未哭,但却比声嘶力竭的哭泣,更让陈璋觉得揪心不止。
陈璋头次遇到这般棘手的事情,宝扇将他错认成了魏茂,便以为魏茂没有死去,一切都是场恐怖的梦境。
但陈璋却不得不开口,打破宝扇的幻想,他说道:“嫂夫人,那不是梦。”
依赖的哭诉声音,逐渐停了下来。宝扇从陈璋怀里退了出来,她抬起眼眸,凝视着陈璋的面容,眉眼挺鼻,个个生的同魏茂一般俊朗,但却不是魏茂。
宝扇身形轻颤,陈璋本以为,宝扇会受不得再次的打击,像之前那次昏厥过去,他已经要伸出手去接。
但宝扇只是拿起帕子,按着通红的眼角,轻声细语地道歉:“陈兄弟莫怪,我认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