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见床头的花株,不知何时已经绽放了一朵白皙的花朵,瞧着清雅至极。
沈云山走进了寝居,手中端着食舍的托盘,上面摆放的不是沈云山平日里用的吃食,而是荤素相间,另外搭配一碗清粥。
冯文荆匆匆离开,只留下一句:“儒长夫子吩咐,今日便能启程入京。”
沈云山将托盘放到床头,把膳食递给宝扇。
宝扇捧着瓷碗,却并不握羹勺,而是面带羞意:“云山表哥怎么能让我,穿你的弟子服呢。还好,冯郎君像是未曾发现。”
宝扇微扬起手臂,纤细的腕骨便显露出来。
细看之下,才发现宝扇身床的衣袍,不是她平日里穿的书童服,而是沈云山同样蓝底白襟的衣袍。
面对宝扇的嗔怪,沈云山面色如常,声音微沉:“你的衣裳,一件还未晒干,另外一件,昨夜……还不能穿。”
一提及昨夜,宝扇粉颊微红,举起羹勺用清粥,以掩饰自己的窘迫。
冯文荆自视为沈云山的同窗好友,便买了一辆极尽奢侈的马车,足够数人乘坐。
内里宽敞,有软枕小桌,不仅可以小憩,还能饮茶吃些点心。
沈云山不会自持傲气,不愿乘坐冯文荆的马车,而是带着宝扇独自入京。
沈云山并不耽于享乐,只宝扇不同,她身为女子,又这般娇弱,怎么受得了长途跋涉。
在冯文荆提出同行时,沈云山便没有犹豫地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