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胸中满是怒意,声音也比平日里大了许多,他心中惦念着宝扇,身子却朝向陆闻鹤:“世子,恐怕不只是玩闹而已。”
陆氏女心头一颤,暗暗埋怨谢观多事,明明陆闻鹤都已经默认了此事,偏偏谢观这位定了亲的郎君,徒生是非。
陆闻鹤黑眸微闪,打量着谢观。
他知道谢观的性子,脾气软和,容易糊弄。
恐怕谢观自己受欺负,都不会是如今这副气愤难平的样子。
如今这副境况,到底是想充当英雄,还是另有所图?
陆闻鹤薄唇微抿,重新询问起陆氏女。
陆氏女不再遮掩,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她并不为孙小姐说情,也不诉说宝扇的无辜,只将刚才的争执,如实讲出来。
在众多郎君和女郎的注视下,孙小姐心中慌乱,连半句辩驳的话语都说不出来,只讷讷地解释着:“我,我并非有意。”
为挽回自己的颜面,不落个欺凌弱小的名声,孙小姐只能卑躬屈膝地俯身,向宝扇道歉。
为了表示诚意,孙小姐还褪下手腕上的镯子,当作补偿,赔给宝扇。
宝扇脚步后退,怯怯地说道:“孙小姐既不是有意的,我便不难过了。这……太过贵重,还请孙小姐拿回去罢。”
看到宝扇这副诚惶诚恐的姿态,谢观恨不得走上前去,将宝扇揽进怀中,告诉她谢府宝物众多,区区一个镯子而已,她受的住的。
只是谢观想起了自己的婚事,他如今,已经没了拥宝扇入怀的资格。
惆怅的滋味,涌上谢观的心头,他眉眼中尽是黯淡。
陆闻鹤原本神色冷淡,但在暼见宝扇扬起手臂,无意间露出的一截白皙的手腕时,顿时目光变得幽深。
这样纤细柔弱的手腕,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