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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浓眉紧皱,暗暗思量,莫不是这家人苛待侍女,才积累下来的银钱。

如此看来,他想要兑现的珍宝,怕是得不到了——只是那猛兽,必须要带走。容昭紧了紧拳头,想到:若是他们百般阻拦。既不肯让自己带走珍宝,也不愿意归还猛兽,只能以蛮力相搏了。

越靠近容昭,宝扇胸腔传来的跳动声,越发急促不稳,一颗心仿佛悬在了喉咙处,让她喉间发涩,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眼前的人,已经换了得体的新衣裳。但隔着层层布帛,宝扇仍旧能看到肌肉绷紧的模样。

容昭的肌肤,不是富贵人家惯常养成的白皙。而是日光倾泻泼洒的颜色,比麦穗的颜色更浅,像是涂抹上了一层薄薄的蜂蜜,处处彰显着康健。

容昭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让宝扇心生畏惧的。

他身量高,力气大,单单看他身姿,便觉出他的蛮横粗鲁,使人不能将容昭和「怜香惜玉」等诸如此类的言辞,联系在一起。容昭乌黑幽邃的眼眸,仿佛林中逡巡的野兽,敏锐骇人。

被他冷冷一瞧,宝扇险些将手中的茶盏,摔到地面上。

一只沉稳有力的手,扶住了宝扇纤细的手腕。

容昭的掌心,仿佛沾染了浓烈的热意,将宝扇的手腕灼的发烫。

白皙细腻与蜜色蛮横,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交织在一起。

宝扇声音细弱:“容……容昭公子,请用茶水。”

容昭眉峰扬起,像是头次听人这般唤他。

街市上的人,只会隐去名姓,扯着嗓子喊他「屠夫」,而这娇怯怯的小侍女。即使已经害怕到这副样子,却仍然握紧茶盏,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