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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寒殿满堂寂静,众位仙君眼观鼻鼻观心,彼此之间心照不宣地垂眸饮茶,轻啄细品。

真语仙君辨认出了那双湿漉漉的眸子,轻撩衣袍,站起身来。

“殿下诸事繁忙,小仙娥莫要停留在此处,惹得殿下烦心。”

听到真语仙君这番明面上是嫌弃宝扇碍事,实际是在为宝扇解围的话语。茯苓紧绷的心弦微微松开,忙朝着正跪坐在容昭太子面前的宝扇,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就着这个台阶而下。

宝扇眼神懵懂,但瞧见了茯苓脸上的慌张与关心。她微微侧身,细长的脖颈便从容昭太子的手掌中挣脱。

容昭太子一时间未察觉,只觉得手中的滑腻柔软之物,要突然溜走,宽大的手掌顿时觉得不舍,下意识地摩挲着。

那微重的力气,在宝扇通透如玉的脖颈上,留下了独属于容昭太子的痕迹——指甲盖大小的红痕,在无暇白壁上格外显眼。

宝扇垂下脑袋,身子也俯的极低极深,几乎是匍匐在容昭太子的面前。

容昭太子垂眸细看,只能见到云鬓如墨,顺着圆润的肩膀,倾泄在身前。

玄黑衣裙的领子微微拢起,露出一抹滑腻的白。

拢起的衣领,宛如惑人走入歧途的深渊,让人望之,明明知道不可以长久地观望。但仍旧身不由己,连半分余光都舍不得移开。

意识到自己在看一株无用的小莲花,还看了这许久,容昭太子眉眼中有郁色浮现,他冷声道:“刚才不还想被我折断枝蔓,怎么,如今就变成贪生怕死之辈了?”

容昭太子这话,不可谓不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