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与璟甩开心底纷乱的杂念,自认为那不是他。
只不过是一时气恼之下,生出的纷繁杂绪。
他的手掌,沿着背脊上纤细脆弱的骨头,顺势而下,激起身下人的一阵战栗。
身子倒在软枕上,宝扇视线所及,不是雕花大床上瓜瓞绵延的香罗顶,而是层层轻纱叠起的纱幔。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一场雨,细雨绵绵如丝,雨打芭蕉,柔弱不堪。
风雨袭来,将院子中的草木那娇嫩的叶,吹的东倒西歪。
雨水善变,一会是狂风暴雨,叫院中的鲜花草木招架不来,一会又化作绵绵细雨,如微风般和煦温柔。
方寸大小的床榻,因为太过狭小,平日里需要萧与璟半拥着宝扇。
可此时,狭窄的床榻却空出了余地,两人皆是侧身,背部靠着胸膛。
雕花大床或许是上了年头,发出突兀的吱呀响声,窗外雨声不歇,屋内的声音已经尽数听不真切。
萧与璟记性极佳,方才只不过匆匆一观,便将那用拙劣画法,描摹出的小人们,一一记忆在心中。
他是擅画者,也是善于临摹者。
绵绵雨丝斜吹入屋内,宝扇浑身软绵绵的,恍惚察觉自己被人套上了厚厚的衣裳。
可她分出心神,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因为如今的时辰,心中越发疑惑。
院内,柔软无刺的藤蔓,攀缠在坚硬的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