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楚楚可怜的作态,若换作任何一个心性不坚定的男子,定然会痛彻心扉,狠不得自己责罚自己,以换的美人展露笑颜,再于心中,好好唾弃一番自己:这种私密之事,怎么能迁怒到宝扇身上,还不是自己一响贪欢,沉醉其中,不懂节制,才使得心中生出的旖旎念头,不能得到疏解。
萧与璟心底觉出几分不自在,薄唇轻启:“无妨。”
刚才想要伸出的手掌,也被萧与璟收回,顺势按在了金蚕丝织成的软枕上。
这软枕本应该异常绵软,但萧与璟的手掌按上以后,却觉出几分异样——怎么会有硬物。
宝扇轻颤着鸦羽般的眼睫,轻声呼道:“萧郎不可!”
但萧与璟行事敏捷,已经掀开了金蚕丝软枕,枕头下果真不出所料,放着一方方正正的硬物,是本小书册,比之如同的诗书经义,要单薄许多。
宝扇见状,知道事情已经无丝毫转圜的余地,低垂着脑袋。仿佛被风霜雨雪摧残过的娇嫩花朵。
萧与璟手指微动,翻开掌心的书册,视线所及,极其简单——
不过是两个画法拙劣的小人,彼此叠合……
这竟是一本春闺戏图。
画技只能称得上末等,但花样迭出,多有奇思妙想……
真是污秽至极,不堪入目!
萧与璟合上小书册,本就凉薄的眉眼,更添了几分寒意,仿佛数九寒冰,几欲将人冻伤一般。
“哪里来的?”
只听声音,分辨不出萧与璟是否生出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