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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刚听完这句话,谢君陵整个人如坠冰窖,本就是冬天,冷冽的风贯穿进门缝,刮在他的脸上,刺进他的心里,刻骨寒冷。

隔了一会儿,他的嗓子竟哑不成调,问:“拙荆如何了?”

顾大人皱眉,“自然是除了。”

很好。

谢君陵闭上眼,他做不到当着他面说——若是陆宝儿少了半根汗毛,我定要你整个顾家陪葬。

但他可以不发一言,转身离开,以态度决定声音。

是他无能吗?怎么不是。

这官场就是这样肮脏,这样身不由己。

他原以为总要再强点,才能护住母亲,护住妻子。

后来,他发现无论身处何地,都是身不由己。

继续往上爬,总有一天,他要报仇。

又下了雪,灯下,映出碎雪纤薄的轮廓。

他走出两步,回头,撩袍,给顾大人跪下行礼。

又是下雪天,他想起了那时年幼的他,就这样跪在雪地里,膝盖疼到绝望,没有人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