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炯昭的这声“父皇”让安王心中舒坦了些许,他此次造反打的是讨伐昏君匡扶正义的旗帜,并未宣称自己是真命天子。所以在外,安州官员依旧尊他为“王”而非“皇”。
但此刻大殿内届时他的心腹,安王也就没了外边的谨慎,抬起阴鸷的眸子扫了一圈自己的文武百官,问道,“众卿有何退敌之策?”
殿中官员一个个头低的不能再低,退敌之策?被三千右侯卫围困时,他们屡次向安王献策,用兵马踏平右侯卫的大营,移驾鄂州。
沈存玉是比狐狸还刁钻狡猾,但只要舍出八千兵将,足克将从安州到鄂州的通道踏平,但安王舍不得他一点点攒起来的兵马!
现在敌军增援至两万,他们能有何策?唯一的活命计策就是扔下兵器,出城投降。
可这话,谁敢说?
扫了一眼装鹌鹑的百官和装石头的大哥,贺炯昭眸光一闪,高声道,“父皇,儿臣觉得现在最紧要的,是稳住城中官兵和百姓的心,让他们不要被沈存玉蛊惑。”
安王缓缓点头,“昭儿言之有理。”
到了关键时刻,能帮上父王的只有他。贺炯昭腰杆挺了挺,“儿臣这就去安抚百姓。”
安王应下,挥退百官后只剩长子贺炯明,才阴沉问道,“为何峡州援军还未到?”
贺炯明躬身行礼,声音不卑不亢,“儿臣无能,请父皇责罚。”
事已至此,责罚你有何用。安王收起不耐,沉痛道,“为父知道,你一直对当年为父将你留在兴阳之事耿耿于怀,为父……亦是迫不得已。”
贺炯明依旧面无表情,“能为父王分忧,是儿臣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