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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一声,沈存玉的眼泪唰地掉了下来,忍不住嚎啕大哭,“看个屁的刀疤,老子看到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沈彦义。老子早就知道你肯定活着,老子找了你十三年!”

听到沈存玉的哭声,站在帐外的庄明、许川红了眼圈,跟随沈存玉多年的春风细雨四位女将,眼泪都是哗哗地往下掉。

很少哭的沈戈也眼泪直流,他知道自己不是狼后,曾想过自己是怎么到的狼群里,他随着马三叔四处走镖时,也会去打听哪家在十几年前丢了孩子,也曾偷偷去看过丢孩子的那些人。第一眼,他就能知道那些人不是他的亲人。

去年在郝连寨外观音庙里,第一眼看到重伤的武安侯,他就觉得亲切,所以才会带伤潜水取药。得知武安侯在找孙子时,沈戈那时是真的以为自己找到了亲人。

但,他腿上没有胎记。

听卢道良讲述旧事,沈戈记起曹恒的模样;抓住冯霄,听他说曹恒划伤沈彦义的大腿,将他扔在死人堆里。沈戈这才确信,他的胎记就是如玉说的那种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消失的胎记。

待姐姐哭够了,沈戈才问,“爹娘都是怎么过世的?”

沈存玉抹了一把眼泪,哑声道,“你丢了后三个月,父亲在青州阵亡,母亲受不住打击病倒,没能撑过腊月。母亲不是想找你,她是真得撑不住了。来,咱们给父母磕头,告诉他们你回来了。”

沈存玉拉着沈戈向家的方向跪倒,大声道,“爹,娘,女儿把弟弟找回来了。”

沈戈张了两次嘴,才终于喊出了爹娘,与沈存玉一起向家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后,亢奋中的沈存玉立刻嚷嚷着给兴阳的祖父、远在北庭都护府抗敌的二叔写信,然后又把沈戈拉到许川等人面前,搂着他的脖子大声喊,“这是我弟弟彦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