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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戈是沈存玉的弟弟,沈存玉待他好,郑省初能理解。林大福射箭虽然有有两下子,但还不至于到了让沈存玉另眼相待的程度,郑省初想不明白。

沈存玉满脑子都是排兵布阵,想也不想地答道,“因为他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跟他待在一块,我觉得自在。”

郑省初愣了许久,眉眼间渐渐燃起了希望。待沈存玉处理完两波军务,帐里再无旁人之后,他认真问道,“你以后问我什么,我都直说,你是不是就愿意跟我待在一处了?”

沈存玉狐疑地上下打量郑省初,“你中邪了?”

“没有。”郑省初罕见地认真,“以后不论你问我什么,我都跟你说实话。”

沈存玉抽出一只令牌在手心一下一下轻拍着,忽然问道,“你为什么跟我南下?”

郑省初如实道,“一是因为我就要南下处理郑家的一些家事,二是因为不想跟你分开。”

沈存玉觉得这家伙可能真得中邪了,借机又追问道,“这次兴阳迟迟没有出兵南下增援,是不是太傅从中阻挠?”

“不只我祖父,朝中大半朝臣都主张先平定北庭之乱。”郑省初如实道,“他们这么做,也是因为相信你能暂时震慑住安州,令安王不敢大举兴兵北上。”

沈存玉皱眉,“安王从没想过北上,他想割据江南,自立为王。”

“朝臣们心里明白,所以才会如此沉得住气,更何况安王没有割据成功,如今只占了区区几个州而已。”郑省初虽然没有出仕,但他身为太傅长孙,见惯了朝臣之间的尔虞我诈,对他们的冷血和自私,看得也更加透彻。也正因为如此,郑省初才会被干净纯粹的沈存玉吸引,只有跟沈存玉在一块,郑省初才觉得他还活着,血还是热的。

这些日子,看着沈存玉为如何攻破安州城而费神,郑省初也跟着担忧,“歙州是郑家的祖籍,郑家比任何人都不想让安王割据江南。我打算等安王破城南下鄂州后就启程归京,说服我祖父和同意出兵征讨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