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栩良四十余年的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便是沈戈提到的这件事,这也是他吃酒吹牛的本钱,但此事在沈尚直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刘栩良抱拳,“属下……”
不等刘栩良说完,沈尚直便道,“栩良,你先退下。”
“是。”刘栩良立刻打住,给沈戈深施一礼,退了出去。
待房门关上后,沈戈稳住心绪笑问,“叔祖与刘镖头早就认识?”
若非如此,传闻中傲得只会用鼻孔看人的刘栩良,怎么可能给寂寂无名的自己行如此大礼。
他,定是把自己错认成叔祖的直系晚辈了。
沈尚直简要道,“嗯,老夫在青州时曾与他有过数面之缘。戈儿的伤好些了?”
“好多了。”沈戈抬胳膊证明自己的伤已无碍,“叔祖,我这就去拜访徐里长,今晚就不回船上用膳了。”
沈尚直点头,“让吕正和刘栩良与你同去,你要多加小心,有伤在身,切莫饮酒。”
“我一人前往足矣。”略带稚气的沈戈自信十足,“您放心,我定会平安归来。”
沈尚直注视他良久,才点了头,“好,早去早回。”
“遵令。”沈戈顽皮一笑,转身退出房门。
室内,沈尚直抬手按住额头,老泪夺眶而出。
见沈戈从船上走下来,正与船纲首寒暄的船坊管事紧走几步上前行礼,“您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洪水冲过来后,里长他老人家天天挂记着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