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沈戈不笑了,瞪眼顶回去。

硬的不行,来软的。

沈尚直哄道,“庙里避难的多是青壮男丁,这些人若被麻二瞎子煽动一块进攻东院,只靠马庆林他们是守不住的,林夫人一家的处境比老夫更凶险,你快回吧。”

沈戈反问,“您去哪?这不是下山的路。”

沈尚直默不作声。

沈戈直言,“您是想找个地方躲着养伤吧?观音庙往上走到山顶,连个能容人的石洞都没有。就算有山洞,您觉得本地人能不知道?就您现在的身子骨,能进山洞抢块地方躺着养伤?您怀里那几个野菜团子,能顶一顿还是两顿?”

“能顶五天。”

沈尚直笑道,“老夫还以为是林夫人猜到了老夫的打算,所以多准备了些菜团子,原来是给你小子准备的。”

“林夫人不知道。”

“如玉丫头知道不?”这回轮到沈尚直反问了,“如玉丫头知道了,她娘能不知道?”

沈戈梗脖子瞪眼,“不管您怎么说,反正我不回去!”

“你个倔种。”话溜出口,沈尚直想起长子在世时,他曾数次这样骂儿子,不禁一阵神伤,遂又软言软语劝道,“你臂上有伤,跟着老夫能做什么?回去吧,听话。”

“我胳膊上是有伤,但腰上、腿上没有。我能抓山鸡野兔,您能么?不管您老去哪,让我送您一段吧。等鲍励和陈四爷他们找过来我就走,绝不跟着你们,耽误你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