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躺着别动。”马三叔抱拳,简要道,“在下乌沙镇马庆林,这是我侄女如玉。您老千万别客气,咱们与陈景成陈四爷是同乡,人在难处帮一把是应当的。如玉,你看老爷子好点没?”

沈尚直习惯性地把带着几道划痕的手腕伸出来,等着林如玉把脉。

把脉,林如玉真没学过,一窍不通,她只懂些皮毛的医术,因为庙里没有郎中,只能由她硬着头皮上,“让您见笑了,我不会把脉看诊,只勉强认得几味药材。林如玉我娘在熬粥,待会儿您喝两碗再喝点汤药,只要今晚不起热,应该就没大碍了。”

这位沈老爷子身负重伤又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伤口居然没有恶化发炎,林如玉很是松了一口气。

这老人家身体底子很好,也不枉沈戈跳进洪水里取药,回来后累得躺了半日才爬起来。想到沈戈,林如玉忽然觉得面前这位老者与沈戈,长得有些像。

沈尚直看着林如玉脸上的“胎记”,眼里竟有几分羡慕,谢过马三叔和林如玉后,又叮嘱道,“洪涝之后缺衣无粮,衙门人手不足,人饿极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们出门务必谨慎。老夫正被仇家追杀,在此再借宿一晚,明早就……”

话还没说完的沈尚直见到端碗走进来的沈戈,一双狮目瞬间睁大,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马三叔忙抬手压住他,“老爷子慢点,咱药不多,崩开身上的伤口可没药给您抹了,我扶您起来。”

端着碗的沈戈见到沈尚直盯着自己胡子都在激动地颤抖,也愣了。

林如玉看看沈老爷子,再回头看看沈戈,竟发现他俩不是有点像,是很像。

想到安自远要杀沈戈的原因,想到追杀安自远的灰衣人和被沈老爷子杀死在山坡下的灰衣人,林如玉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