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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行夜唇角慢慢勾起,他扬了扬下颔,从容迈开长腿,一步一步向后退去,嘴里还说着“我今天就先离开了”。

可专员刚露出笑容,还不等接话,就见祈行夜突然拔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冲向秋白素。

刀刃带起的厉风吹刮起窗边垂顺白纱帘,狂风的乱舞缭乱中带起一串仿佛音爆的刀啸声,眨眼之间已至秋白素身前。

专员瞪大了眼睛,惊呼声都卡在了喉咙里。

祈行夜的刀,却稳稳落在秋白素的脖颈处。

几缕被切断的发丝散落。

秋白素睡颜依旧安详,眼睑动也没动,对外界全无反应。

祈行夜目光晦涩复杂,慢慢收回刀,反手插回身后战术背带中。

下一秒,不等专员反应,祈行夜就已经猛地扬手——

掀了秋白素的被子。

身穿病号服的瘦弱身躯出现在祈行夜眼前。

因为长时间卧床无法走动,秋白素比起之前,看上去还要更瘦削羸弱,躺在床上仿佛是一张纸片,甚至难以看到胸膛起伏。

祈行夜慢慢俯身垂首靠近,近距离之下注视着秋白素,近得再向前就要与他亲密接触。

秋白素心跳平稳,呼吸均匀,与沉睡中的人无异。

但没有遮挡的凑近嗅闻后,那股硫磺混合着铁锈的臭味,却越发明显,即便轻微,却也逃不过祈行夜敏锐的感知。

他伸手,轻拍床垫,又摸向秋白素身上的病号服,甚至半拎起秋白素羸弱如碎瓷的身躯,伸手试探他身下的那块床铺。

带着湿润潮气。

京城不是南方,没有回南天一说。

不久前刚结束一场沙尘暴的京城,甚至干燥得需要日常使用加湿器,早起都会觉得喉咙干得不舒服。